■王梓
美国《时代》周刊曾在2004年评选出25位最能代表亚洲形象的“亚洲英雄”,哆啦A梦榜上有名。《时代》编辑这样写道:“它把就算现在失落也一定能幸福的信息传递给全亚洲。”今年它已经“负100岁”了。
这只其貌不扬的机器猫来自2112年,是野比世修家的机器人,受主人所托回到上世 纪70年代的日本,帮助世修的“笨蛋”高祖父野比大雄。在跨世代的科技差距面前,它似乎无所不能,真诚、义气,却又没有铁臂阿童木般的完美。它,是只俗猫,偶尔也会急躁、好色、贪吃(铜锣烧)、撒谎,甚至怕老鼠……
当梦想照进现实
1933年出生的藤本弘从小动漫。1954年,已经供职于一家糖果公司的藤本弘不甘心就此中断漫画梦想,仅仅上了3天班就辞职不干,相约安孙子素雄一道“”。与如今中国的艺术青年大量进京“北漂”一样,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日本的热潮同样是一次着希望与的冒险。
初到东京,怀揣成正漫画家梦想的二人并不顺利,没有约稿,没有固定职业。直到1963年,二人合作的《Q太郎》出版,事业才稍有改观。
此时的日本是一个经常被后世以国家振兴、经济复苏等激荡词汇简单概括的年代,人人,人人争做“企业战士”“一亿总中流”(上世纪60年代至破灭前,日本90%以上国民认为自身经济和社会地位处于“中间阶层”)的意识让日本国民无不相信自己现在活得还不错,未来更会“金满日本”。
而初出茅庐的藤本弘、安孙子素雄,甚至于二人笔下《哆啦A梦》中的野比大雄一家,也无一不身处这“一亿”中间阶层当中。
这是一个形象模糊的群体,他们远不如社会两极那般面孔清晰,总是在不经意间就被后人忘记;他们胆小怕事,资质平庸,缺乏上进心但心地善良;租住于租金低廉的东京郊区,父亲单身通勤,母亲全职主妇,独子,家庭经济状况温饱以上,小康上下,房东不断加租,家庭常常财政赤字……但同时也格外勤奋,守则、节俭、自律,因为他们也有梦想——拥有属于自己的“一户建”,立足东京。
猫+不倒翁=铜锣卫门
在亚洲华人地区,它有着多种译名:铜锣卫门、叮当、阿蒙、超能猫……但根据已故作者藤本弘(笔名:藤子·F·不二雄)的遗愿,其共通的名字叫:哆啦A梦。
1969年11月末的一天,藤本弘回忆着当年创作《Q太郎》时花猫进屋的情景,不知不觉睡着了。翌日醒来,电话铃响,他匆忙下楼,不小心踢倒了女儿的不倒翁。藤本弘灵光一闪,顾不上电话,转身回房,在画纸上草绘出了一只不倒翁一样上下浑圆的花猫。起初,藤本弘和他的小学同学兼漫画好友安孙子素雄给这只不倒翁猫取名Doraneko,意为“铜锣猫”。为了更贴近少年读者,使主角更人性化,藤本弘决定将名字改成了Doraemon。emon的汉字是“卫门”,原为日本古代武称,Doraemon亦即“铜锣卫门”之意。就此,哆啦A梦诞生了。
当年12月,藤本弘与安孙子素雄以共用笔名藤子不二雄将《哆啦A梦》在小学馆发行的儿童学习《小学一年生至四年生》1970年第一期上开始刊载。到1980年,连载《哆啦A梦》的已多达89种。
1974年起,由藤子不二雄选出连载结束部分的短篇故事集结成单行本发行,共计45册。根据日本《出版月报》统计数据,自2000年末预计发行超过1.7亿册,《哆啦A梦》成为日本名副其实的国民漫画。
与哆啦A梦同居
如今,哆啦A梦虽然偶受非议,同时面临着后起之秀的挑战,但始终无人能替代其作为日本国民漫画偶像的地位。这也不怪于哆啦A梦与棒球手铃木一郎、足球运动员中田英寿、电影导演北野武、作家小田实成为美国《时代》周刊评选出的亚洲英雄。
作为少年漫画中的经典形象,哆啦A梦早已深植于日本国民的性格与日常生活,变得形影不离。
清晨被哆啦A梦闹钟;去肯德基吃份早餐便可任选哆啦A梦FM收音机或者文具屋做礼物;搭乘小田急新开的哆啦A梦电车上班,电车的大门甚至被设计成了“任意门”的模样;下班回家,可以在任何一家7-11便利店或者森永便利店里买到哆啦A梦系列商品,软糖、巧克力,甚至哆啦A梦的秘密道具;假期去旅行,一家人搭乘穿越青函隧道的JR“哆啦A梦海底列车”体验一次时光旅行,或者去富士山,那里是藤子不二雄的故乡,漫步在哆啦A梦步行道重温童年记忆……
正如杨照在《文学、社会与历史想象》中所说:“所有的人都能了解的才是真正的艺术,讲艺术似乎很,实际上生活中处处是艺术。”
(原载《看历史》)